回顾:倪发科的宦海沉浮录
发布日期:2025-10-27 05:17:32 点击次数:83
2011年的春天,在合肥市的一处高端公寓内,一位身着笔挺西装的男士正坐在沙发上,显得颇为拘束,他的面容上流露出一种谦恭的神情。
面对他的是一位中年男士,其着装颇为随性,身着家居服搭配拖鞋。
“倪省长,特此前来向您汇报工作进展。”西装男脸上洋溢着微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谦逊。
那位被称作倪省长的男士轻轻挥了挥手,说道:“不必急于汇报公事,你腰间所挂的这枚玉石把件,让我先一观为快。”
西装男迅疾取下,递至倪省长面前。倪省长把玩片刻,评价道:“此物品相尚可,但不算上乘。”
西装男子瞬间领会了意图,转而对倪省长言道:“家中有三块来自新疆友人赠予的玉石籽料,特此带来,愿您鉴赏。”
话音刚落,那位身着西装的男士便迅速拨通了一通电话,着手安排专人前去提取玉石籽料。
倪省长并未久候,那份所谓来自新疆友人赠送的玉石籽料,已妥送至其府上。
“真不错,这确实是和田玉籽料。”倪省长轻抚着玉石,赞许道。
“若倪省长有此雅兴,这份礼物便赠予您吧。”西装男恭敬地表达道。
倪省长只是略微推辞了几句,最终还是接受了。听闻这些玉石籽料,单是其中任何一块的价值,便已超过十万元。
所谓倪省长,实则指的是当时担任安徽省政府副省长、中共党组成员的倪发科同志。
倪发科,一位汉族男性,祖籍江苏溧水,于1954年1月在一个平凡的工人家庭中降临人世。
1970年,年仅十六岁的倪发科被下放到安徽省建设兵团的建新农场,开始了他的知青生涯。
身为知识青年,在这接踵而来的六年岁月中,他先后担任班长、排长、指导员、党支部书记以及分场场长等职务。
同年八月,倪发科荣升为安徽省属普济圩农场总场党委常委及副场长。
彼时的他,已跻身副县级行列,而那时他年仅22岁,踏入职场尚不足六年。以“年轻有为”来形容他,实至名归。
在担任副场长职务期间,倪发科亦曾赴中央农垦干部管理学院(即农垦部干部学校)进修学习,充实了自己的专业知识。
这是重点培养对象。
迈入1983年,倪发科的事业再攀新高,顺利被任命为安徽省农垦厅工业处的副处长。
在这段时间里,他投身于中央农管学院南京农业大学分院,修读农业管理专业的课程。
此刻,倪发科的学历水平大致与在职大专生相仿。
至1987年,他受命赴地方任职,担纲安徽省芜湖市农业局副局长的职务。
两年之后的1989年,他荣升为单位的领军人物,肩负起安徽省芜湖市农业局局长的重任,并担任了党委书记一职。
转眼间,两年时光匆匆而过,到了1991年9月,倪发科荣幸地被选派参加了省委党校举办的县处级培训班。
至1992年三月,倪发科虽尚未完成培训课程,却已脱颖而出,荣获晋升,被任命为安徽省南陵县县委书记一职。
彼年,倪发科年满三十八,已然成为县区一级的领军人物,正式担纲一县之治。
不可否认,倪发科早期的官场生涯呈现出持续上升的趋势,凭借中学学历,他历经22年从知青成长为县委书记。
这样的晋升速度,常人难以望其项背,即便是当年的大学本科毕业生,亦难与其比拟。
自然,他随后接受了在职培训,填补了学历上的不足。毕竟,他最终获得了中央党校的研究生学位。
执掌南陵县政务后,倪发科并未放缓其晋升的脚步。1994年,他荣升为安徽省芜湖市委常委,并担任南陵县委书记之职。
同年11月,他荣升为芜湖市委常委兼副市长,而12月则卸下了南陵县委书记的重任。
在南陵县,倪发科度过了逾两年的时光。然而,这段时期过于短暂,以至于他并未取得显著的成就,只能说是一步一个脚印,按部就班地前行。
积极推动南陵县农业技术的普及与应用,成功助力该县荣获省级农业先进县殊荣;亲自主导建设了若干县乡公路及水利基础设施,有效改善了农村的交通状况;同时,引进了轻工业项目,推动了县域经济的多元化发展,为未来的工业化进程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这份成绩平平无奇,仅是职责范围内的常规事务,并无显著亮点,亦无卓越的政策或项目支撑。
至1996年,倪发科再度晋升,荣任芜湖市常务副市长之职。翌年,他更是荣升为芜湖市委副书记。
担任芜湖副市长期间,倪发科负责经济与城市建设领域,主导了开发区的建设与招商引资工作,并推动了轻工业项目的顺利落地。
在芜湖期间,他力主“拆建并行”,领导了规模宏大的旧城改造工程。他那“胆识过人,勇于开拓”的行事风格,在当地被形象地称为“扒”,意指迅速拆除旧建筑,以此加速城市更新的步伐。
在芜湖,他享有一个响当当的别称——“扒市长”。
强力推进拆迁事宜,此举常引发众声喧哗,有人欢呼,有人忿忿不平,有人利益受损,而有人则因拆迁而得以安居乐业。
倪发科在芜湖主持的拆迁工程亦遭遇诸多困扰,补偿不充分或流程瑕疵不时引发民众的抗议行动,甚至演变成“四处申诉”的态势。
抛开这些争议不谈,传闻中倪发科早已踏上了贪腐之路,曾频繁接受多家房地产公司的巨额贿赂。
尽管倪发科在芜湖任职期间,曾引发一些争议,且不乏有关其经济问题的举报出现。
尽管如此,这并未阻碍他职业生涯的稳步提升。到了1999年,倪发科被调任至六安市,担任地委副书记及行署专员一职。次年,即2000年,六安市正式设立,他随即晋升为市委副书记兼市长。
步入2002年,他荣升为“一把手”,肩负起安徽省六安市市委书记的重任。
彼年,倪发科年满48岁,已然担任地级市的市委书记一职,稳稳地跻身正厅级干部行列。
倪发科接任六安一把手后,大力倡导实施“三大跨越”战略,涵盖提升综合经济实力、打造区域性中心城市以及显著提高民众生活水平与农业抵御灾害的能力。
在六安市,他的工作焦点主要集中在三大领域:旧城改造工程、国有资产的拍卖活动,以及矿产资源的开发项目。
在城市大规模拆迁改造的进程中,倪发科秉承“经营城市”的核心理念,坚持城市建设必须达到“高起点、大手笔”的标准。
在城市拆迁改造领域,倪发科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毕竟在芜湖任职期间,他被誉为“扒市长”。
在六安市大力推进大规模拆迁与建设的过程中,倪发科成功引进了众多外地企业。据相关数据统计,自2000年至2004年,共有53家房地产开发企业投身于六安市的房地产项目,其中,来自市外的企业竟有43家之多。
首批开发商,来自芜湖、江苏及福建地区,承建了毅达小区、明都花园、金都花园、锦绣花园以及兴美花园等多处住宅项目。
本项目的土地开发覆盖面积达到4200亩,其中,涉及老城改造的区域超过3000亩。
此外,倪发科在任职期间,更是精心打造了六安一座极为豪华的行政中心,其建筑风格据说宛如皇宫一般。
当时新建的六安行政中心占地约20公顷,由六座大楼、一座中心会堂、两个广场及丰富的绿化带构成,形成一个规模宏大的行政综合体。其建设投入高达数亿元人民币。
此外,该行政中心的建筑群自空中俯瞰,宛如一葫芦状。其设计之所以如此,自有其深意所在。
相传在工程动工之初,倪发科曾咨询了一位风水大师,该大师提议将建筑打造为葫芦状。其依据,无非是认为此类设计风水佳妙,有利于倪发科未来的官运亨通。
在大规模拆迁与建设的过程中,表面上看似声势浩大的拆迁热潮之下,实则暗藏着无数难以计数的权钱交易。
众多开发商与倪发科保持着紧密的联系,双方间存在金钱交易往来。
例如,芜湖某开发商成功摘得了六安市最大百货商场的开发权,此事背后得益于倪发科的推荐。然而,随着老倪的倒台,该开发商及商场的高层亦未能幸免,受到了牵连。
倪发科在主持六安拆迁工作期间,屡次引发众多老干部的热烈举报。
2003年6月,得益于倪发科的大力推动,老地委机关大院及其周边区域,总计约300亩的土地,得以整体出售予安徽徽商集团。该集团下属的六安市徽商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承担了后续的开发任务。
那时的构想颇为周全,旨在借助商业项目的实施,提升办公与居住环境的品质。
然而,该项目因资金拖延以及规划调整等诸多问题,导致老干部群体持续积怨,最终仅能完成第一期工程的建设。
一期工程主要涵盖地委机关大院,该公司的建设进度迅猛,一座豪华的政府办公楼已然落成,其周边的商业街区亦同步开发完成。
然而,随着二期工程及三期工程的推进,涉及离退休职工的宿舍问题却始终未见进展,由此引发了老干部们的不满情绪,并进而导致了他们的联名举报。
在倪发科主政六安期间,亦曾卷入国资低价出售的争议之中。
皖西宾馆,昔日的六安翘楚,不仅接待过诸多外国使节及国内政要,更是众多六安人梦寐以求的就业首选。
这家宾馆始建于1952年,坐落于六安市最为热闹的核心区域。作为市政府直属的处级事业单位,它隶属于市政府,专责接待党政军各界人士。
换言之,彼时的皖西宾馆声名显赫,福利待遇优厚,员工在此工作可谓是六安城内的热门选择,寻觅伴侣、交往朋友时也比其他单位更具吸引力。
这样的单位,竟意外地成为了倪发科在体制改革领域首先着力改革的对象,同时也是国有资产转让与拍卖的试点单位。
当年2003,得益于倪发科的积极推动,皖西宾馆的决策层将该酒店出售给了当地的国有企业——安徽长江农业装备股份有限公司,采取的是3600万元承债式收购的方式。
宾馆内部对价格不满。
有人随后进行估算,以当时约每亩60万元的地价计算,仅仅135亩土地的价值便已超过8000万元。
更不用说宾馆建筑了。
无论如何,这番资产转让最终落入国企之手,不料几个月后,皖西宾馆竟以3600万元的价格,以公允价值转让给了精工集团。
精工集团在拆除旧建筑之后,精心打造了一座现代化的高层星级宾馆,并充分利用剩余的上百亩土地,开发建设了名为“六州首府”的住宅小区。
据保守估计,开发收入已超过3亿元人民币。
这尚不包括原宾馆所占用的地块,该地块后经改造,已成为繁华商业街上的一座座商业建筑。
这实则已触及到国有资产流失的问题,众多人士均指出,在第二次转让资产之际,有必要进行重新评估。
此外,自皖西宾馆由事业单位转型为国有企业以来,原宾馆的众多干部与员工并未获得合理的安置,这一问题至今仍遗留着深远的后果。
自皖西宾馆之行以外,倪发科在六安停留期间,亦推动了一系列外来企业对本地国企的收购事宜。
当时,关于“国资贱卖”的质疑声此起彼伏,引发了不少国企员工的强烈不满。
当时官方对倪发科的评价颇高,赞誉他颇具魄力。
后来,有人评价道:“以今日之视角审视,或许可见国有资产有所流失;然而,在当时,这无疑是一项颇具胆识的决策。”
无论如何,倪发科在六安实施了若干举措,然而,他的行为也引起了众多人士的不满,尤其是当地众多老干部与国企员工,他们持续向有关部门进行举报。
谈及倪发科所涉及的领域,矿业开发无疑是其牵扯最为深远的所在。
六安市所辖的霍邱县,坐拥全国第五、华东地区第一的铁矿储备。自2002年起,该县便开启了铁矿资源的开发之旅,并面向全国广泛招商。正是在这一时期,来自河北的商人吉立昌踏入了霍邱县的土地。
在接下来的数年里,吉立昌一手创办的安徽大昌矿业公司,在霍邱铁矿的开发中取得了丰硕的回报,成为了该领域的最大赢家。他本人也凭借卓越的成就,两度荣登“胡润百富榜”。2010年,他以150亿元的净资产,跃升至全国第28位的矿产资源富豪,被誉为“安徽矿王”。
初抵六安之际,吉立昌尚需借贷以启动矿产开发项目。然而,仅仅8年光景,他便名扬四海,成为了一位声名显赫的富商。
其进步之所以迅猛,实因吉立昌与倪发科建立了紧密的联系。
两人间的关系尤为亲密,他们常常携手共进,流连于诸多高档奢华的酒店之中。
倪发科对玉石情有独钟,吉立昌深知其喜好,便时常精选上乘的玉石,赠予倪发科。
开场即是吉立昌向倪发科赠送玉石的场景,自那以后,吉立昌屡次将玉石作为礼物赠予倪发科,数量之众多,难以计数。
在2008年,倪发科同志再攀高峰,荣获调任安徽省政府副省长、党组成员的重要职务,负责领导国土、地矿、环保等关键部门的工作。
晋升新职后,吉立昌对倪发科的逢迎愈发热切,深知他钟爱玉石,便时常不惜重金前往新疆采买,即便出差途中,也总会特意绕行至玉石产地,搜集一些珍稀玉石带回。
在2012年,吉立昌曾一次性向倪发科赠送价值高达350万元的玉石。
除吉立昌之外,一名来自房地产公司的黄姓人士亦向倪发科赠送了诸多玉石。
此外,黄某某更是赠予老倪众多价值连城的字画,这些被称作“雅贿”的礼物,倪发科均来者不拒,欣然接受。
为助力吉立昌公司成长,倪发科摒弃了副省长的身份象征,与其并肩作战,共同推进环境影响评价和项目审批流程。他协助吉立昌实际控制的公司挪用国家分配的保障性住房用地指标,助其以优惠价格获得铁矿勘探权。
倪发科多次违规,频繁插手黄某某的事务,频繁打招呼并施加压力,助其篡改项目规划、调整容积率,规避处罚等行为,从中大获其利。
除却这两人,与倪发科交往密切的商人亦为数众多,他们纷纷献上玉石、字画等珍品,更有甚者负担其旅游与家居装修的开销。这一系列行为无不暴露出其中蕴含的权钱交易之弊。
倪发科似乎已将捞钱的欲望置于一切道德底线之上。
当倪发科案件爆发之际,其家中所藏玉石之丰,几乎可媲美玉石展览馆。经其家人交出之字画,更是多达九十幅。
2013年,倪发科在职期间遭遇调查并被罢免,据传其落马的直接原因,系六安市广大干部群众的不懈举报所致。
2015年2月28日,山东省东营中级人民法院对外公布了对安徽省前副省长倪发科涉嫌受贿及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案的审理结果。
倪发科被判决承担有期徒刑十七年的刑期,同时被剥夺个人财产一百万元。
倪发科当庭认罪,不提上诉。
经过深入调查,我们最终确认倪发科的贪腐行为贯穿了整个2000年至2012年期间。历经12载光阴,他累计接受了高达1296.71271万元的巨额款项。
此外,倪发科未能对578.727269万元资金的来源作出合理解释。
值得特别指出的是,倪发科所收受的财物包括玉石、玉器、黄金制品、字画以及人民币和欧元等,其中玉石所占比例高达其受贿总额的近八成。
昔日,老倪为了抵御调查,竟然采取了一系列令人费解的举动。
例如,在2005年,安徽省委巡视组对六安市进行了巡视考察。闻风而动的倪发科随即要求黄某某归还他所赠的字画,不料两年后,他竟再次索回。
2012年7月,倪发科得知自己可能面临调查,随即将部分玉石退还给了吉立昌。两个月后,他误以为调查已经终止,不仅将之前退还的玉石悉数收回,更是难以抑制自己的贪念,随手又收下了三块价值不菲的大玉石。
得知组织展开调查的消息后,他迅速将所收受的众多贵重物品分散至十三位亲友手中,并根据与他们的亲疏关系,将价值昂贵的玉石优先转移给最为亲近的亲朋好友。
担忧玉石问题曝光。倪发科进而向吉立昌提议,以吉立昌的名义开设一座玉石展览馆,并将他所收受的玉石转移至该馆进行托管,以此假象“物归原主”,意图规避党纪国法的追责。
遗憾的是,尽管法网恢恢,终究疏漏难掩,倪发科最终还是难逃法网,其玉石亦悉数被依法收缴。
此外,在针对倪发科的通报中,揭露了他道德沦丧的事实。依照惯例,此类通报往往指向官员私生活的不检点,至少涉及与三位女性的不正当关系。
在庭审过程中,倪发科曾深切悔悟,感慨道:“我的母亲现已年届九旬,在那段艰苦卓绝的岁月里,她不辞辛劳,以米糠和野菜滋养我成长。而在我去年遭遇变故之后,她终日以泪洗面,心忧如焚。”
言道:“我因涉案,妻子不得不承受受审之苦,女儿也因此遭受影响,婚姻破裂,至今仍孑然一身。”
综观全局,老倪违背了党的纪律与国家的法律法规,不仅断送了自己的前程,更令家人与亲朋好友深受其害。
遗憾的是,世间并无灵丹妙药可售,倪发科终须为其所作所为承担相应后果。
值得关注的是,于2018年3月27日,刑罚执行机构鉴于倪发科获得了一次监狱表扬奖励及一次监狱嘉奖奖励,提出建议,将对其刑期予以减少,减免有期徒刑6个月。
此次减刑预计已获批准,老倪的服刑期限将相应缩短,减去半年之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