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拉克入侵科威特,美联军陈兵50万,萨达姆为何不听中国劝说撤军!
发布日期:2025-12-05 15:06:33 点击次数:146
1973年秋天,第一次石油危机震动全球,西方国家在加油站前大排长龙,这一幕让远在巴格达的年轻军官萨达姆清楚地看到:谁掌握能源,谁就能影响世界。此后近二十年,他的每一次重大决策几乎都与石油紧密相连,入侵科威特亦不例外。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伊拉克与伊朗战争持续八年。萨达姆自诩阿拉伯世界“盾牌”,把油井当取款机,岁月一久,军费吞噬了国库。到1988年停火时,伊拉克外债逼近八百亿美元,其中科威特一国就占近五分之一。债主上门,萨达姆火气直冒:当年给伊拉克送钱是出于“共同抗波斯人”,如今胜利未久就来清账,岂有此理。
萨达姆掂量过伊拉克的军力。他拥有一百三十万个士兵,坦克装甲车铺满大马士革公路,外媒甚至称其“世界第四军力”。然而他最不愿触碰的现实是:部队里苏制、法制、中制装备混杂,配件供给杂乱无章,士兵训练水平参差,很难进行长时间高强度现代化作战。
1989年起,萨达姆向海湾邻国提出两个要求:免除债务、限产保价。沙特、科威特不买账,特别是科威特扩大产量压低油价,让伊拉克每天少进账两千万美元。怒火在萨达姆胸中越烧越旺,他将经济难题定位为“国家主权问题”,开始在边境堆积兵力。
1990年7月25日,美国驻伊大使格拉斯比与萨达姆会面。会后,萨达姆向身边人透露:“美国不会为科威特打一枪。”这句判断成为后续一连串冒险的心理支柱。八天后,十万伊军突然穿越边界,科威特王室仓皇南逃。仅九小时,科威特沦陷,伊拉克宣布“第十九省”成立。
伊拉克的闪电战震动安理会。从8月2日到11月29日,联合国通过了七个具约束力的决议,最终定下1991年1月15日撤军期限,并授权对伊动武。与许多地区冲突不同,这次常任理事国罕见地步调一致,任何豁免的后门都被堵死。
中国的态度在当时十分微妙。一方面,中国与伊拉克在两伊战争期间有武器贸易和石油合作;另一方面,中国一贯主张尊重主权与领土完整。1990年11月,时任外长的钱其琛飞抵巴格达,任务明确:劝萨达姆见好就收,以免自取灭顶之灾。
萨达姆给予最高规格接待,亲自为宾客开车门。会谈伊始,钱其琛开门见山:“继续占领科威特只会把伊拉克推到全球对立面。”他摆出三点:制裁壁垒已形成、美国战力远超伊拉克、阿拉伯世界内部支持有限。言语间不乏诚恳,甚至借用中文成语“进退失据”以作警醒。
萨达姆沉默片刻反问:“香港回归,中国并未动一枪一炮;科威特本是奥斯曼帝国时期巴士拉行省一部分,为何伊拉克就不能收回?”钱其琛指出,近代国际法体系明确各国现行边界,若人人翻旧账,世界将陷入无尽战火。萨达姆未应声,却把话锋转向越南战争:“美国并非不可战胜,他们怕伤亡。”这番话道出他的战略误判:把越南模式生搬硬套到中东,不顾两场战争的国际环境截然不同。
钱其琛离开巴格达前,伊拉克参谋总部递交了一份内部评估,结论与中方几乎一致——若开战,伊军无法承受空中优势带来的打击。报告送到总统府无人敢多言。萨达姆挥手道:“只要拖住美国,世界舆论会改变。”底下将领面面相觑,却没有人敢公然反驳。
1991年1月12日夜,巴格达街头仍灯火通明,广播循环播放“坚决不撤”的口号。三天后最后期限到期,凌晨三点,美军“沙漠盾牌”转入“沙漠风暴”,空袭开始。第一波出动了一百多架F-117隐形战机与“战斧”巡航导弹,电台、雷达、指挥所被炸得一片漆黑。伊拉克防空部队朝夜空乱射,连飞鸟都少见,却打不到真正目标。
连续四十三天的空袭意味着什么?伊拉克的桥梁、军火库、通信线被切碎,装甲师徒有虚名。美军飞行员回忆:“最大的危险是撞上友机。”空中摧毁后,地面部队只用了一百小时就突破了所谓“世界第四军力”。战场上常见一幕:伊拉克士兵举白旗步出掩体,身后坦克还加满油却无人驾驶。
那些日子,萨达姆几乎看不到真实战况。他仍对外放话:“这场战争才刚开始。”可巴士拉以南,十五万伊军已被围困,电话线沉默无声。伊军共和卫队残存主力试图北撤,被美军“阿帕奇”武装直升机堵在公路上,一夜之间烧成钢铁长龙。
2月28日,白宫宣布暂停进攻。萨达姆尚处于“战略撤退”幻象中,却已失去科威特,也失去南部十四个空军基地,甚至失去本国什叶派民众的信任。伊拉克军费大幅削减,飞机不得不埋进沙地躲避巡航导弹,曾经自诩豪强的军队从此跌落尘埃。
回头审视那场风暴,中国劝和为何失效?关键不在中国说了什么,而在萨达姆听不进去。其一,对美国实力的估计脱离现实;其二,把阿拉伯民族情绪当作护身符;其三,对国际格局变化缺乏敏感。钱其琛给出的警示句句在理,可在一个长期高居庙堂、听惯赞歌的领袖耳中,一切外界声音都沦为杂音。
此外,伊拉克军政体系极度个人化。情报部门担心听真话的人遭牵连,层层美化战报。外界劝说越多,萨达姆越觉得自己处在“历史性对抗西方霸权”的辉煌时刻,心理学家称之为“孤注一掷效应”——投入越多,越难回头。
值得一提的是,海湾战争把高技术、联合作战理念推向世人眼前。中国军方深刻检视自身差距,随后启动的装备换代、编制改革与此密切相关。有人形容,巴格达夜空的火球不仅照亮了幼发拉底平原,也照亮了诸多军队的未来改革路径。
若萨达姆当年接受中国建议撤出科威特,伊拉克或许仍将是中东地区重量级国家,丰富的石油仍能换来外汇和基建。可历史没有假设。1990年那道警戒线被他一脚踩破,最终拉下的是一个原本可以继续强势几十年的政权。
战争是残酷的裁判,它无视口号,也不怜悯自尊。伊拉克在海湾战火中失去了疆场优势,亦失去了重回国际舞台中央的机遇。至此,“伊拉克入侵科威特,美联军陈兵五十万,萨达姆为何不听中国劝说撤军”的疑问得到回答——不是没人劝,而是他不愿信;不是劝得不力,而是判断失灵。最终的结局,用巴格达街头一位老兵的话概括最精炼:“我们输在顽固。”
后续观角:萨达姆的顽固从何而来?
顽固并非天生,而是政治环境塑造。首先,萨达姆通过长期战争和安全机构树立了个人崇拜。部长、将领依附于家族网络,顺从成为保命要诀,负面信息在传达到顶层前被过滤。其次,伊拉克经济结构高度依赖石油单一出口,高油价时期填补预算赤字容易,导致政策风险评估普遍轻率。当1986年油价暴跌,财政黑洞暴露,却已缺少专业机制纠偏。再次,巴格达的宣传机器用“泛阿拉伯主义”包装一切困境,把外部制裁描述成西方持久围堵,进一步加剧民众的被害幻觉。领导人身处这样信息茧房,任何妥协看似背叛民族大义。最后,冷战结束带来权力真空,伊拉克判断美苏顾及新秩序的面子,不会轻易动用大规模武力;然而苏联已分身乏术,美国则急需以胜利来展现单极时代的威慑。错配的战略认知与时代需求交错,注定了伊拉克难以回避一场失衡的对决。若再回顾那次悲剧,可以得出的经验是:国家安全不止取决于军队规模,更关键在于决策系统能否真实反映形势、多元声音能否穿透高墙、领导核心能否克服情绪化与历史情结。历史之矛,常常刺向视而不见的盲点。
